月亮下的對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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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下的對白
打了16局的麻將，菜品一半都沒吃完。
第一次打麻將的周冬貞躍躍欲試，還想再打，她覺得這麻將可好玩。
歸途夾了一筷子的牛肉放進周冬貞碗裏，說：“吃完飯再打。”
開玩笑，繼續接著打，我面子輸個底朝天咯。
是的，剛剛16局中，歸途一局都沒有贏。
周冬貞關掉手機，吃掉牛肉。
蠻有嚼勁，有點老了。
周冬貞撈了幾片葉子菜，順帶的撈了幾塊番茄。葉子菜煮得軟爛，輕輕咬一兩口帶著蔬菜特有的清甜就下肚，番茄一抿就化，酸甜辣味相伴。
兩人東扯西聊。
周冬貞說：“你昨天在哪中的刮刮樂，運氣這麽好。”
不知道歸途吃到一顆花椒還是辣椒，辣的他連喝兩口水，鼻尖微微冒汗，嘴巴殷紅，隔著水汽繚繞，皮膚白得可可憐人。歸途緩了一會說：“離這不遠，也不知道為啥，可能好久沒去刮了。”
明明點的是微辣，歸途怎麽看上去像是點了特辣一樣，周冬貞試著分析，說：“嗯嗯，等會我也去刮一張。你吃慢點，瞧給你辣的。”
歸途說：“吃了好幾顆花椒，一下子給辣到了。”
周冬貞說：“那你註意點。”
一頓窸窸窣窣的吃飯時間結束。
吃完飯，歸途結賬，兩人出門。
夏天的落日沒有太大的區別，落日與昨天一樣紅，兩人出來後，直走。太陽隱沒在地平線間只剩半個，街邊店鋪的燈亮起，人潮攢動。
過了一個路口，拐彎，走了一會，走進一家刮刮樂。
兩人各刮了張20的。周冬貞中了50，歸途中了20。
周冬貞搖了搖手中界面停留在50進賬記錄的手機，說：“看來昨天已經把好運氣用掉了，走吧，請你吃冰棍去。”
歸途笑著說：“走吧，我要吃個最貴的。”
兩人走出店鋪，隔著不遠又進了一家商店，周冬貞挑了一直藍莓味的冰工廠，歸途選了經典款的原味巧樂茲。
結完賬，恍惚間，周冬貞覺得這一幕好熟悉。
附身在冰櫃前挑冰激淩的那刻，整個手掌及部分手臂冰涼的觸感，旁邊站著歸途。
高考後的那個暑假也是這樣的。
出店門，兩人找了一塊空地站著吃冰棍。
在一顆樹下，看樹葉的形狀像是一顆桂花樹，沒結花，周冬貞不太認得出來。
這棵樹位於店鋪與人行道間，偏人行道過去一點。樹圍的水泥比地面要高，跟一個拳頭差不多高。
歸途站在樹圍上面，本來就比周冬貞高的，現在更高了。
太陽已經下去了，但天還是亮的，月亮斜掛在仍有亮光的天空中。
兩人沒說話，安靜的吃著冰棍，周冬貞回憶想那年暑假的事情。
吃了什麽冰棍？吃的是脆筒吧？我當時吃的是美怡樂的，歸途吃的是可愛多。
周冬貞看了一眼歸途手中巧克力味的巧樂茲。
垂眸得出一個結論，歸途喜歡吃巧克力。還真是少見男生有喜歡吃巧克力的。
吃到末尾，歸途已經吃完了，他站在樹圍上，周冬貞面對著他的側顏。
歸途把包裝袋抻開，棍子懟進去，對折，折斷再折斷，攥在手中。一只手伸進褲兜，拿出一包剛剛火鍋店的紙。
扯出一張擦擦嘴。
歸途轉過頭俯瞰周冬貞，她正吃掉最後一口冰棍。
歸途把紙遞過去。
周冬貞扯了一張，也擦擦嘴。
歸途將紙巾揣回兜裏。
兩人返回車上。
歸途送周冬貞回家。
去時天亮回時天黑，月亮鉤鉤掛。
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，配合著昏昏欲睡的溫度，加上沒有睡午覺的緩和時間，周冬貞十分想睡覺，她強撐著一路堅持到店下車。
開門落地關門，夜晚的夏日晚風吹來。周冬貞雙手伸開站在原地上下墊腳緩解一下身體的疲憊。
歸途繞過車頭，周冬貞剛想和他打招呼走人時，歸途先開口說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周冬貞微瞪雙眼看他一下後，看向地面，說：“那你幹嘛不直接開車送我回去。”
歸途別有深意的視線看著她然後平行到旁邊的車，說：“你看看我這車，再想想你外婆家那邊的小路。我可不想把我這寶貝車剮蹭到。”
開玩笑的，我只想和你多待會。
周冬貞說：“好吧好吧。”
昨天走過一次，今天又走一次。歸途想找點話題，但是他更想問周冬貞一個問題，歸途表情沈凝。
周冬貞倒是沒什麽，她走在路上，靜靜的感受周圍。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露出驚訝表情，轉頭看著歸途，說：“啊，我忘記給我外婆帶點好吃的了，我今天上午跟她說出來吃晚飯要給她帶來著，忘記了。”
歸途看她一眼，此時周冬貞的視線已經盯向地面，似乎在思考等會回去怎麽交差。歸途說：“你準備帶什麽好吃的給你外婆？”
周冬貞說：“我是準備到地方後再看的，結果就這麽忘記了，算了等會回去好好哄哄小老太，下次給她帶兩份。”
歸途笑笑，說：“你外婆肯定會原諒你這個好孫女的。”
周冬貞笑笑表示同意。
兩人無言的走了一陣，但氣氛並不尷尬，彼此都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在旁邊。
到了上次分別的地方，說出跟昨天差不多的言語分別，周冬貞剛轉身走了兩三步，就被歸途叫住了。
周外婆家的這片地界屬於縣城的邊緣，既有縣城的繁華，又有鄉下的靜謐。
夏日夜晚，星星閃亮，夜黑天廣，飛蟲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旋轉。
“周冬貞，你有男朋友嗎？”歸途叫住她說。他不敢面對她，直視她的眼睛說，對著背影說出口似乎更容易些，雖然她等會肯定會轉過來。
踏出的腳，收回來並齊，轉身，兩三步的距離，周冬貞往前走兩步，距離很近了。
腳尖與腳尖之間兩個拳頭寬。
稀疏的光亮在周冬貞臉上，她的表情晦暗不明。周冬貞說：“我？我沒有男朋友啊，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，你呢？你有女朋友嗎？”
聲線平淡，聲色如常。
歸途聲音微顫，雙手張開像是握住一般緊貼大腿，他說：“我沒有女朋友，也沒有交過女朋友。”
沈默，似乎是為了突顯聲勢浩大。
歸途看了一眼周冬貞，迅速垂眸，說：“那我們……”
周冬貞打斷他的話，說：“我們可以先互相了解，我們之間畢竟有六年的空白，並且多了解對方和自己也是多一種保障和責任。你覺得呢？”
真是有夠理智的。
得到明確的回覆，歸途這次的聲音幹脆利落的很，說：“行，聽你的。”停頓一會，說：“那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。有沒有男的追你。”
周冬貞看著歸途一字一句的回答，說：“我過得挺好的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周冬貞說完就走，心裏罵罵咧咧。哎，這話問的，神經病！有沒有男的追我，還能告訴你了。
一路快速的走過。
快到不銹鋼大門，不銹鋼門上，周冬貞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模樣。
不銹鋼上的自己，安靜，第一眼看過去有一絲慍怒。再接著看，嘴巴微嘟，眼睛泛水光，這麽一看不像是慍怒反而像是嬌嗔。
意識到自己的轉變後，周冬貞楞了一下，面色恢覆平靜，她突然想到，歸途剛剛問的問題，他的意思是現在有沒有男的追我吧，而我卻誤解為之前有沒有男的追我，所以我才會有那種反應。
周冬貞扯出一絲笑容，像是為自己開解，看來是我誤會他了。
周冬貞往裏走，進了屋子，看到外婆和她一頓撒嬌賣萌，保證明天一大早借隔壁二嬸家的摩托車去買點好吃的給她。
周外婆佯裝勉強的同意，其實在心裏想買與不買有什麽要緊的。
和周外婆鬧騰會，周冬貞去洗澡了。
歸途看著周冬貞的背影，快進門的時候，她稍微停頓一下，沒多久又進去，歸途也沒放心上。
歸途在原地來回踱步幾次，揚起一陣輕盈微涼的風。
往回走的路上，路邊樟樹樹枝伸出，樹葉微動，樟樹果子搖擺。歸途一躍，伸手抓住幾粒樟樹果子，原地又一蹦，將樟樹果子向上拋出去。
歸途回到店鋪，店內有兩個人還在加班，歸途問了兩人讓他們趕緊下班。
歸途去屋子裏待一會，再次出來，兩人走了，把前門後門關上，歸途上樓。
二樓門鎖是智能鎖，按指紋和密碼同步存在，歸途開門進去。
去廁所放了個水，來到客廳躺在沙發上，盯著偌大空曠的客廳想事情。
問題核實完，心中石頭下沈一部分，但還是懸。
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男生追你，看她那個反應，歸途都懷疑有。
但又有什麽要緊的，我們倆高中三年是同學，要不是出了那檔子事，說不定我倆早就在一起了。
她以前是喜歡我的，現在嘛，不知道還喜不喜歡。
不過，她自己說的，現在先接觸接觸，那就聽她的。
歸途橫躺在沙發上，一手枕在後腦勺，一手掀開衣服覆在肚皮上。
那個時候，周冬貞為什麽會跟我疏遠呢，從她今天講的話來看：了解自己和對方也是一種保障和責任。
是覺得當時年紀小，沒保障又擔不起什麽責任嗎？
覆在肚皮上的手撓一撓。
歸途就著這個問題陷入深深地思考。
手機振動傳來，歸途從褲兜裏掏出，周冬貞打麻將的邀請。
歸途笑了笑，點進去，真是有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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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途夾了一筷子的牛肉放進周冬貞碗裏，說：“吃完飯再打。”
開玩笑，繼續接著打，我面子輸個底朝天咯。
是的，剛剛16局中，歸途一局都沒有贏。
周冬貞關掉手機，吃掉牛肉。
蠻有嚼勁，有點老了。
周冬貞撈了幾片葉子菜，順帶的撈了幾塊番茄。葉子菜煮得軟爛，輕輕咬一兩口帶著蔬菜特有的清甜就下肚，番茄一抿就化，酸甜辣味相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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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冬貞說：“你昨天在哪中的刮刮樂，運氣這麽好。”
不知道歸途吃到一顆花椒還是辣椒，辣的他連喝兩口水，鼻尖微微冒汗，嘴巴殷紅，隔著水汽繚繞，皮膚白得可可憐人。歸途緩了一會說：“離這不遠，也不知道為啥，可能好久沒去刮了。”
明明點的是微辣，歸途怎麽看上去像是點了特辣一樣，周冬貞試著分析，說：“嗯嗯，等會我也去刮一張。你吃慢點，瞧給你辣的。”
歸途說：“吃了好幾顆花椒，一下子給辣到了。”
周冬貞說：“那你註意點。”
一頓窸窸窣窣的吃飯時間結束。
吃完飯，歸途結賬，兩人出門。
夏天的落日沒有太大的區別，落日與昨天一樣紅，兩人出來後，直走。太陽隱沒在地平線間只剩半個，街邊店鋪的燈亮起，人潮攢動。
過了一個路口，拐彎，走了一會，走進一家刮刮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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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途笑著說：“走吧，我要吃個最貴的。”
兩人走出店鋪，隔著不遠又進了一家商店，周冬貞挑了一直藍莓味的冰工廠，歸途選了經典款的原味巧樂茲。
結完賬，恍惚間，周冬貞覺得這一幕好熟悉。
附身在冰櫃前挑冰激淩的那刻，整個手掌及部分手臂冰涼的觸感，旁邊站著歸途。
高考後的那個暑假也是這樣的。
出店門，兩人找了一塊空地站著吃冰棍。
在一顆樹下，看樹葉的形狀像是一顆桂花樹，沒結花，周冬貞不太認得出來。
這棵樹位於店鋪與人行道間，偏人行道過去一點。樹圍的水泥比地面要高，跟一個拳頭差不多高。
歸途站在樹圍上面，本來就比周冬貞高的，現在更高了。
太陽已經下去了，但天還是亮的，月亮斜掛在仍有亮光的天空中。
兩人沒說話，安靜的吃著冰棍，周冬貞回憶想那年暑假的事情。
吃了什麽冰棍？吃的是脆筒吧？我當時吃的是美怡樂的，歸途吃的是可愛多。
周冬貞看了一眼歸途手中巧克力味的巧樂茲。
垂眸得出一個結論，歸途喜歡吃巧克力。還真是少見男生有喜歡吃巧克力的。
吃到末尾，歸途已經吃完了，他站在樹圍上，周冬貞面對著他的側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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扯出一張擦擦嘴。
歸途轉過頭俯瞰周冬貞，她正吃掉最後一口冰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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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冬貞扯了一張，也擦擦嘴。
歸途將紙巾揣回兜裏。
兩人返回車上。
歸途送周冬貞回家。
去時天亮回時天黑，月亮鉤鉤掛。
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，配合著昏昏欲睡的溫度，加上沒有睡午覺的緩和時間，周冬貞十分想睡覺，她強撐著一路堅持到店下車。
開門落地關門，夜晚的夏日晚風吹來。周冬貞雙手伸開站在原地上下墊腳緩解一下身體的疲憊。
歸途繞過車頭，周冬貞剛想和他打招呼走人時，歸途先開口說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周冬貞微瞪雙眼看他一下後，看向地面，說：“那你幹嘛不直接開車送我回去。”
歸途別有深意的視線看著她然後平行到旁邊的車，說：“你看看我這車，再想想你外婆家那邊的小路。我可不想把我這寶貝車剮蹭到。”
開玩笑的，我只想和你多待會。
周冬貞說：“好吧好吧。”
昨天走過一次，今天又走一次。歸途想找點話題，但是他更想問周冬貞一個問題，歸途表情沈凝。
周冬貞倒是沒什麽，她走在路上，靜靜的感受周圍。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露出驚訝表情，轉頭看著歸途，說：“啊，我忘記給我外婆帶點好吃的了，我今天上午跟她說出來吃晚飯要給她帶來著，忘記了。”
歸途看她一眼，此時周冬貞的視線已經盯向地面，似乎在思考等會回去怎麽交差。歸途說：“你準備帶什麽好吃的給你外婆？”
周冬貞說：“我是準備到地方後再看的，結果就這麽忘記了，算了等會回去好好哄哄小老太，下次給她帶兩份。”
歸途笑笑，說：“你外婆肯定會原諒你這個好孫女的。”
周冬貞笑笑表示同意。
兩人無言的走了一陣，但氣氛並不尷尬，彼此都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在旁邊。
到了上次分別的地方，說出跟昨天差不多的言語分別，周冬貞剛轉身走了兩三步，就被歸途叫住了。
周外婆家的這片地界屬於縣城的邊緣，既有縣城的繁華，又有鄉下的靜謐。
夏日夜晚，星星閃亮，夜黑天廣，飛蟲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旋轉。
“周冬貞，你有男朋友嗎？”歸途叫住她說。他不敢面對她，直視她的眼睛說，對著背影說出口似乎更容易些，雖然她等會肯定會轉過來。
踏出的腳，收回來並齊，轉身，兩三步的距離，周冬貞往前走兩步，距離很近了。
腳尖與腳尖之間兩個拳頭寬。
稀疏的光亮在周冬貞臉上，她的表情晦暗不明。周冬貞說：“我？我沒有男朋友啊，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，你呢？你有女朋友嗎？”
聲線平淡，聲色如常。
歸途聲音微顫，雙手張開像是握住一般緊貼大腿，他說：“我沒有女朋友，也沒有交過女朋友。”
沈默，似乎是為了突顯聲勢浩大。
歸途看了一眼周冬貞，迅速垂眸，說：“那我們……”
周冬貞打斷他的話，說：“我們可以先互相了解，我們之間畢竟有六年的空白，並且多了解對方和自己也是多一種保障和責任。你覺得呢？”
真是有夠理智的。
得到明確的回覆，歸途這次的聲音幹脆利落的很，說：“行，聽你的。”停頓一會，說：“那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。有沒有男的追你。”
周冬貞看著歸途一字一句的回答，說：“我過得挺好的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周冬貞說完就走，心裏罵罵咧咧。哎，這話問的，神經病！有沒有男的追我，還能告訴你了。
一路快速的走過。
快到不銹鋼大門，不銹鋼門上，周冬貞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模樣。
不銹鋼上的自己，安靜，第一眼看過去有一絲慍怒。再接著看，嘴巴微嘟，眼睛泛水光，這麽一看不像是慍怒反而像是嬌嗔。
意識到自己的轉變後，周冬貞楞了一下，面色恢覆平靜，她突然想到，歸途剛剛問的問題，他的意思是現在有沒有男的追我吧，而我卻誤解為之前有沒有男的追我，所以我才會有那種反應。
周冬貞扯出一絲笑容，像是為自己開解，看來是我誤會他了。
周冬貞往裏走，進了屋子，看到外婆和她一頓撒嬌賣萌，保證明天一大早借隔壁二嬸家的摩托車去買點好吃的給她。
周外婆佯裝勉強的同意，其實在心裏想買與不買有什麽要緊的。
和周外婆鬧騰會，周冬貞去洗澡了。
歸途看著周冬貞的背影，快進門的時候，她稍微停頓一下，沒多久又進去，歸途也沒放心上。
歸途在原地來回踱步幾次，揚起一陣輕盈微涼的風。
往回走的路上，路邊樟樹樹枝伸出，樹葉微動，樟樹果子搖擺。歸途一躍，伸手抓住幾粒樟樹果子，原地又一蹦，將樟樹果子向上拋出去。
歸途回到店鋪，店內有兩個人還在加班，歸途問了兩人讓他們趕緊下班。
歸途去屋子裏待一會，再次出來，兩人走了，把前門後門關上，歸途上樓。
二樓門鎖是智能鎖，按指紋和密碼同步存在，歸途開門進去。
去廁所放了個水，來到客廳躺在沙發上，盯著偌大空曠的客廳想事情。
問題核實完，心中石頭下沈一部分，但還是懸。
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男生追你，看她那個反應，歸途都懷疑有。
但又有什麽要緊的，我們倆高中三年是同學，要不是出了那檔子事，說不定我倆早就在一起了。
她以前是喜歡我的，現在嘛，不知道還喜不喜歡。
不過，她自己說的，現在先接觸接觸，那就聽她的。
歸途橫躺在沙發上，一手枕在後腦勺，一手掀開衣服覆在肚皮上。
那個時候，周冬貞為什麽會跟我疏遠呢，從她今天講的話來看：了解自己和對方也是一種保障和責任。
是覺得當時年紀小，沒保障又擔不起什麽責任嗎？
覆在肚皮上的手撓一撓。
歸途就著這個問題陷入深深地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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